她已經來了這裡半年了。當初她孤身一人來到這陌生的世界,她真的好害怕!她為了尋找失蹤的好朋友施展陰陽術,卻不知為何來到另一個世界。難道是她的陰陽術失靈了?

 

那一天,在來到這名叫「苗疆」的地方之前﹒﹒﹒﹒﹒﹒

 

她的好朋友是當代賭國中的紅人,坐擁世界過半數賭業,本身賭術亦高。她們識於微時,在孤兒院時已是玩伴。後來她們都長大了,她呢,承繼了父母財產,生活算是無憂,偶爾也會受各方邀請參與祭祀主持。

 

她這位好朋友愛賭、愛吃、更愛「瘋」,但就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她聯絡了一個多星期都聯絡不上,找她的祕書團,她們皆更是支吾以對,說不出個所以來。足足一個月,她終於忍不住找上她的家門來了!

 

「興子小姐,其實七巧小姐她不是失蹤,而是被送到不知名的世界去了。我們暫時都聯絡不上她。」祕書長知道她和鳳七巧的交情多深,所以最後選擇如實相告。

 

「異世界?這方面我應該幫得上忙的!有沒有在七巧消失前接觸過的東西?」她在孤兒院時就常常用陰陽術幫其他人找回失物,在這方面也算有心得。不過這次是跨越空間的尋人,她沒做過這樣的「術」,雖說她真的沒什麼把握,但也不能讓七巧一個在那裡自生自滅吧?

 

她想試試,這總比在這裡乾等來得好。也許七巧在另一個世界很需要他人的幫助也說不定。

 

祕書長將她帶到鳳七巧最後獨處的房間。自鳳七巧失蹤之後,這裡的東西都沒有動過,一直維持她在時的最後模樣。一地散亂的撲克牌、籌碼──不知情的人會以為這房間曾經有兩個人在對賭。但她知道七巧的怪癖,七巧很喜歡將事情「賭博化」,尤其是在思考的時候。

 

咦?地上還有一塊長方形的黑綢緞,她認得出這塊綢緞!她和七巧都是孤兒,然而她們不是一開始就是孤兒,她的父母在她八歲時在一場意外中身故,而七巧則在十歲時被父母遺棄。

 

孤兒院的院長待她們很好,在院長彌留之際,他們所有在孤兒院中長大已各散東西的眾人也趕到院長的床前。院長將一串彩石手釧給了她,給七巧的則是一個用黑綢緞包裹的長方形木盒子,之後便辭世了。

後來,她們才知道這些都是父母留給她們的東西。一直都是院長替她們收藏著,七巧一直都沒打開過那木盒子,而她的手釧則是隨身攜帶。

 

七巧和盒子都消失在這房間,當中一定有關聯的。顧不了這麼多了!快開始施展她的術吧!解下綁著鬢髮的紅絲線,在撲克牌上用線擺出五芒星陣,她戰戰兢兢地站在星陣中間,開始結起手印來。

 

「四方神將聽令,狐神借法,天眼神通,開!」

 

她來看看七巧在哪裡吧!

 

咦咦?怎麼是荒山野嶺?四周都黑壓壓的,七巧呢?──看到了!看到了!是校服加賭場荷官打扮的呢!咦?她怎麼吐血了?七巧身邊有兩個負傷的女子,一個穿紅色的和服,一個則穿黑色的和服。七巧在她們身前似為她們擋住什麼一樣?

 

是箭!紅色的冷箭劃破黑夜中的山野,箭經之處火光閃閃!

 

之後呢?她的術斷開的同時反噬的衝力將她整個人彈開十多公分,還好她平時也有好好修練。看來那個世界的力量很不穩定,好像很危險呢﹒﹒﹒﹒﹒﹒

 

七巧應該已經受了傷,她沒太多時間可以猶疑的了!再不去那個世界將七巧帶回來,七巧會很危險的!只是穿越空間和時間的「陰陽術」,她不懂!不過她聽過一個傳說!

 

九尾狐天賦有穿越所有時間和空間的力量。

 

這力量嘛,她身上應該殘留狐族血統的吧﹒﹒﹒﹒﹒﹒安倍一族本來就是人狐混血,只是這狐族的血統理應已很稀薄,再說她都不知道那狐族是屬於哪種狐的。九尾狐族人本就十分罕見,萬一她身上殘留的不是九尾狐血統又該怎麼辦?最重要的是她從來都沒有狐化的跡象﹒﹒﹒﹒﹒﹒現在唯有死馬當活馬醫!不然誰去將七巧帶回來!

 

不過她真的很害怕嘛!將散亂的陣法整理還原,她在陣法中心打坐,闔上雙眼,集中精神,試圖找回剛剛連接上那個空間的脈絡──很稀薄,幾乎難以抓住。

 

突然不知哪來的藤蔓從她的陣法之內冒了出來,是白薔薇花?花藤纏上了她的腰腳硬將她拉進陣法裡!伸手企圖扯斷那些花藤,它們卻越纏越上、越纏越緊!她的陣法發生了什麼事?一時之間她心都慌了,哪裡來的白薔薇花藤?最終花藤纏繚上她的彩石手釧,手釧頓時發出七彩光芒,使她通體舒暢,體內的力量彷彿也在更新滋長一樣!

 

九條粉紅色的狐尾和同色的狐耳從她的背椎處和頭頂長了出來?為什麼會這樣子的?這樣也好,現在的她可以穿越時空了吧?

 

花藤一下將她拉了下去,穿過了地上的陣法,她究竟會去哪裡?她只想去剛剛那個七巧在受苦受難的世界,她要將七巧帶回來啊!

 

法術將她送到什麼地方?她不知道!眼看到的只是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空,清朗得如畫中刻劃的不屬於人間的美麗景色!白色花瓣環繞在她的身畔,蜜香飄蕩,伸手欲證實眼前的是真實還是幻覺?身體卻突然飛墜落地。

 

「嘩!!!!!!!!!!!!!!!」恐懼和無助令她只管高聲尖叫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!

 

 

一個平靜的午後,風逍遙正在鐵衛軍營準備出外巡視之際,天上忽然下起了一場奇怪的花瓣雨來,白色的花瓣雨惹起軍營中所有人的注目。他們都抬頭欣賞這場美麗、純白卻詭異的甜美花雨!

 

「呀!!!!!!!!!!!!!!!!」一把女子尖叫聲隨著一道粉紅色和白色夾雜的人影從天而降。

 

風逍遙下意識對這人影伸出了援手,人影卻整個將他撲倒在地上,二人的唇就這樣不小心地碰上了──喂!這是什麼狀況!

 

「變態!」女子眼眶泛淚一臉委屈地劈頭開罵。一時之間他們成了整個軍營的焦點所在,這場「接吻」已夠搶眼,更搶眼的是這女子還不是人類──是狐狸精?狐妖?還是狐仙?九尾狐出現在苗疆,而且還和他接吻了?

 

「這是意外!」他立即為自己辯解。他堂堂兵長,被人,不!被妖罵是變態,這現在不澄清,更待何時!

 

話還未說完,天上飛墮一本厚厚的古書,打在她的後腦勺上,她整個人向前撲倒。他們再一次地「意外接吻」﹒﹒﹒﹒﹒﹒

 

嘩!現場的人都看得嘖嘖稱奇,從天而降的狐仙(妖)和他們的兵長?這是怎樣的組合?

 

 

此地是什麼地方?興子揉了揉眼睛,輕輕按了按發疼的後腦,坐了起來。才發現眼前整個庭園開滿了白薔薇花,很美,很壯觀,而且香味細緻優雅!伸手欲碰觸那潔白無瑕的花朵之際,她才發現手腕上的彩石手釧不見了!咦?她在哪裡弄丟了?這是父母留給她的遺物來的!

 

「慶子,妳終究都是變成這模樣了。唉。」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把早已陌生的聲音,慶子這名字已經很久沒人如此稱呼她了。她現在一定是在做夢!不然,她不會再聽見這溫柔的聲音叫喚那久違的名字。

 

「媽媽?妳是狐族?」她轉過身,看到的是身故多年的母親,但是為什麼母親會火狐耳和九條火狐尾的,記憶中的媽媽是一個美麗端莊的人類女子﹒﹒﹒﹒﹒﹒難道她身上的狐族血統是來自媽媽,而不是爸爸家族的?她很亂啊!

 

「不算全對,我是心月狐。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,下凡遇上了妳父親生下了妳。這星辰石手釧本是用作鎮壓妳體內的狐族仙力,現在被這些白薔薇牽涉了。妳已變成下任『白薔薇魔女』的候選人,我不知道這對妳是好還是不好。希望這串包含了我星宿之力的星辰石手釧能繼續助妳逢凶化吉。」心月狐身穿名貴的一品朱衣,旁邊圍繞著三盞月心明燈,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,有千言萬語想說,但一片冰心卻不容於天地。唯一可託付的只有掌心中一副七彩晶瑩的手釧,身為母親她可以做的只有這麼多了。

 

「白薔薇魔女?」媽媽的話語中未免信息量太大了吧?她不行的啊!難為地皺眉嘟嘴,她從來都是被人照顧的那個嘛~~~~~~

 

「慶子,媽媽不能長伴妳左右。妳先拿回那本『白薔薇聖典』,我會在夜空中守護妳的。」看著這個彷彿沒有長大過的女兒,她既欣慰也憂心。慶子心思恪純,也溫婉多情──唉,但願上天眷顧善良的慶子吧。

 

 

「媽媽!不要走!」從夢中驚醒,她淚如雨下地急急抱住了眼前人,生怕留不住思念的母親。

 

「看來狐仙姑娘很喜歡你呢~你這小子行什麼好運了?」一旁竊笑的是聽到天降九尾狐仙,兩吻「情訂」兵長的娛樂新聞後,為一睹女主角真容而來的千雪孤鳴──順便來找風逍遙磨磨牙。狐仙姑娘很熱情嘛,兩吻不夠還來個「愛的抱抱」!

 

「這種運換你來行好了!喂,妳抱夠了沒有?變態女!」風逍遙一臉不爽的白了這個死王爺一眼。兩天前這女的被書砸昏,昏倒了兩天,他還特地找來了軍醫幫她看傷。是人也好妖也好,都是命嘛!誰知竟又被看見了這樣的一幕﹒﹒﹒﹒﹒

 

「又是你這個變態﹒﹒﹒﹒﹒﹒﹒嗚嗚嗚﹒﹒﹒」她哭得梨花帶雨,可憐兮兮的,活像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。

 

「不要變態、變態地叫!我有名字的,我叫風逍遙!」

 

「變態風逍遙。」千雪孤鳴繼續在旁加油添醋地損他。

 

「姑娘別慌,先抹抹眼淚再說,我叫榕桂菲,這位是狼主千雪孤鳴。這裡是苗疆軍營,我們不是壞人,妳可以放心。」軍醫榕桂菲婉約可親,貼心地遞上了手帕給她。

 

「我叫安 興子,是異世界的人。為了尋找失蹤的好朋友才來訪這世界的,本職是陰陽師。」她語氣哽咽地介紹著自己。

 

「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吧?下任『白薔薇魔女』的候選人,妳那本『書』我和另一位研究過了。我和他都想請妳去一趟<還珠樓>幫忙呢。」收起玩心,千雪孤鳴也斂容向她伸出了手。

 

「咦?」安興子一時之間沒了反應。她能幫上什麼忙嗎?

 

 

~待續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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